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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劇情簡介
日本貨輪失事,帕特爾被兩名水手當(dāng)做誘餌扔到救生艇中去喂鬣狗,他僥幸落在救生艇的艙蓋布上得以生存,于是,他開始了在海上漂泊227天的歷程,與他同時處在救生艇中的,除了那只鬣狗外,還有一只斷了一條腿的斑馬、一只猩猩以及一只成年孟加拉虎,由于海關(guān)官員的失誤,這只孟加拉虎注冊了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紳士的名字:理查德·帕克。在救生艇上的最初三天,鬣狗咬死了猩猩,活吃了斑馬,理查德·帕克咬死了鬣狗。接著,16歲的少年帕特爾海上生存的故事,就是如何對付理查德·帕克的故事...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影評(一):活著的野獸還是死去的好人
幾年前我在美國訪學(xué)時,有很多機會被傳福音,每次在我百般抵抗后,聽到最多的一句話總是:“你怎么能不信呢?”在那一刻,在信徒們悲憫的眼神中,我一定是一個被神遺棄的可憐人。很對不起他們的是,對于一個死硬理性派來說,即便是皈依,也得必須給個理由。我想反問的是:“我為什么要相信,如何‘選擇’去相信?”
那一段被傳福音的經(jīng)歷可以部分解釋我喜歡《少年派》的原因,這部影片雖然未必給出讓我滿意的皈依理由,但至少它做了這樣的暗示:信仰并非無理由的皈依,而是一種主動的選擇。
雖然很多人似乎不這么看,但我還是覺得《少年派》無非就是一個關(guān)于信仰的故事:我們?nèi)绾潍@得信仰,以及人性中幫助我們獲得信仰的“靈性”如何面對人性中與信仰相悖的“獸性”?
少年派原本是信徒,但他曾經(jīng)失去信仰。雖然我們很難知道少年派究竟是在什么時刻失去信仰的(因為我們不知道他的經(jīng)歷的真實細(xì)節(jié)),不過我們可以想象一下如下的經(jīng)歷對一個人的信仰會有怎樣的觸動:
暴風(fēng)雨,貨船沉沒,少年派、母親、廚師和水手成為救生艇上的幸存者,食物很快短缺。水手腿斷,在截肢手術(shù)后,廚師用水手的斷腿做魚餌釣魚。很快,水手死亡,廚師將水手肢解后晾干作為魚餌和直接吃的食物。后來母親與廚師起爭執(zhí),母親被廚師殺死。后來憤怒的派將良心有愧的廚師殺死,并將廚師肢解晾干,靠吃廚師的肉存活。吃完廚師的肉之后,派繼續(xù)吃母親的尸體與尸體上的蛆維生,直至獲救。
在漂流中,派遇到過另一場暴風(fēng)雨,他向著神呼喊,我的家人都死了,我把一切都獻(xiàn)給你,你為什么還要這樣對我?至少在這一刻,派的感悟與《一九四二》的牧師安西滿有些相似:如果上帝真的存在,為什么我還會經(jīng)歷這樣的人間極惡?——信仰在人間地獄里崩塌。
接下來,派面臨的問題是:如何重新獲得信仰?
《生命之樹》之流的福音電影告訴我們說,你只要去相信上帝就好了,或者退一步說,你一開始不信、彷徨,然后看見一些相信上帝的人最后得了幸福喜樂、得了救贖,你自然就會感悟,隨后加入信眾的行列??倸w,建立信仰其實并不需要理由,要么自始而然,要么中途頓悟,信了就好。
《一九四二》的安西滿后來的經(jīng)歷似乎就是如此。神父告訴他,任何時候都不應(yīng)該質(zhì)疑上帝,于是圣歌、禱告……,重拾信仰。只不過這些手段在一個心理咨詢師看來也許更像是廉價的精神麻醉,而非建立信仰。
少年派后來的經(jīng)歷則是這樣的:
獲救后的少年派編了這樣的故事。他說,一開始只有自己和幾只動物幸存了下來。在故事里,廚師變成鬣狗,母親變成猩猩,水手變成斑馬,食人的經(jīng)歷變成了一座漂浮在大洋中的食人島,被切割成一片一片晾在救生艇中晾干的人肉變成了沼貍。而少年派自己,分裂成了少年派和孟加拉虎理查德帕克。
在這個故事里,少年派和理查德帕克到底代表了什么?
派后來說,對理查德帕克的警覺讓他在大海上存活了下來,那么理查德帕克就是“危險”本身了。而這個讓派感到危險的東西既是從派自己身上分裂出來的,又是派之前并沒有意識到的,而且在苦難過去之后又似乎再次離開了它。
這個危險的分身,就是派心中獸性的本能。
完整的靈魂分裂成了靈性(少年派)和獸性(理查德帕克)。
我試圖在腦子里搜刮一些用來描述理查德帕克象征意義的詞,最后發(fā)覺最合適的是一個老掉牙的概念,那就是弗洛伊德人格理論中的“本我”。(而那個分裂之后的少年派自己則是“超我”。)
理查德帕克是少年派身上所有求生本能的象征。
這其中有為求生存而躲避危險的趨利避害本能——在母親被殺時,派的恐懼取代了勇氣。
也有面臨威脅時爆發(fā)出的巨大攻擊本能——派最終殺死廚師。
而這其中最不容易在文明世界中暴露卻又蘊含最強大能量的,就是饑餓時不擇手段尋找食物以延續(xù)生命的本能,在這強大的本能驅(qū)使下,即使最不可觸碰的道德禁忌也被輕易突破,例如包括吃食同類(甚至是吃食親人)。
“人相食”,在漂流中,派看到的是自己身上的求生本能展示出的巨大又令人畏懼的能量,而這股讓他恐懼的能量與他心中應(yīng)該有的靈性完全背道而馳,這股能量讓他完全淪為野獸。
而救生艇上那個被理查德帕克威脅、又試圖去馴服它的少年派,則是他心中靈性的那一部分。或者用弗洛伊德的話來說,是人的“超我”,人心中代表道德、良心的部分。
堅守靈性,他才是一個人。而只有順從獸性,他才能生存。他該如何抉擇?
所以在我看來,《少年派》的主題就是人心中的靈性與獸性的沖突。
有人說《少年派》的故事可以做多重解讀,每一重解讀中可以反映出人性的某個側(cè)面,所以《少年派》是李安版的《羅生門》。我不這么認(rèn)為。吃人的故事為真,老虎的故事為假,再明顯不過。
也有人說《少年派》講的是一個經(jīng)歷苦難的少年用一個幻想出來的童話故事慰藉自己的心靈以逃避痛苦的故事,所以《少年派》是李安版的《潘神的迷宮》。我也不這么認(rèn)為?!杜松竦拿詫m》中的小女孩幻想出來的童話故事可以說是苦難中下意識的被動逃避,而少年派在獲救后接著要做的,卻是一種主動的抉擇。
在我看來,與《少年派》最相像的作品應(yīng)該是一部看上去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作品——杜琪峰和韋家輝的《大只佬》。
劉德華飾演的大只佬也曾失去信仰。表面上看來,他失去信仰的原因是女友被殘殺后看見了因果,然后就“當(dāng)不成和尚了”。
看得見因果怎么就當(dāng)不成和尚了呢?這背后真正的原因是借張柏芝扮演的李鳳儀之口道出的。李鳳儀的前世是個日本鬼子,日本鬼子殺了人,李鳳儀就要死。李鳳儀說:“這樣公平嗎?”——是的,完全不公平。大只佬心里明白這點,因此再也當(dāng)不成和尚,因為他看見了因果背后的不公,而一個被信仰的對象不應(yīng)該是不公義的。
大只佬后來的經(jīng)歷是這樣的:人性中獸性的一面隨著李鳳儀的被殺而爆發(fā),眼見新的惡因又要種下,心中的靈性卻在此時顯現(xiàn)。如果心中有佛,你就可以不去種下當(dāng)下的因,雖然對舊的惡因帶來的不公無能為力,卻可以因為信仰而不去種下新的惡因。心中獸性的一面被靈性的一面取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過,這是一種皈依,還是一種選擇?在我看來,這里的信仰,是選擇用心中的靈性來取代獸性,而不是無理由的皈依。所謂佛性,其實是相信自己心中的靈性終會取代獸性。
在大只佬這里,靈性戰(zhàn)勝了獸性。
而少年派如何面對心中靈性與獸性的沖突呢?
——他將一個獸性的故事,轉(zhuǎn)變成一個充滿靈性的童話故事。
在影片中,成年后的派與作家有過這樣一段對話:
“你更喜歡哪個故事?”
“我更喜歡老虎的那個。……”
“對,所以你追隨上帝。”
對,獸性還是靈性,這其實是一個選擇。派面臨的問題和大只佬一樣,眼前獸性的事實已經(jīng)發(fā)生,但接下來的路怎么走,選擇卻在自己,是在獸性中沉淪,還是堅信靈性必會復(fù)蘇?心中有靈性,因此可以選擇相信上帝?;蛘叻催^來說,因為相信上帝,所以相信心中的靈性一定會復(fù)蘇。對上帝的信心與對靈性必存的信心其實就是一回事。心外無物。
但是少年派對待獸性的態(tài)度與大只佬又是完全不同的。大只佬心中的佛性被喚起,獸性隨之不復(fù)存在。因此佛性被喚起的那一刻起,大只佬就不再是“人”。
少年派獲救的那一刻,獸性也同樣離他而去。但《少年派》的原著中是如此描寫他當(dāng)時的心情的:“我像個孩子一樣哭起來,不是因為我對自己歷盡磨難卻生存下來而感到激動,雖然我的確感到激動。也不是因為我的兄弟姐妹就在我面前,雖然這也令我非常感動。我哭是因為理查德帕克如此隨便地離開了我”。
在理查德派克消失在叢林之前,派以為它會回過頭來看他一眼,好讓他對它道別??衫聿榈屡煽藚s頭也不回地走了,一去不返。文明的力量是如此強大,以至于一旦身處其中,心中的獸性便被重新壓抑得無影無蹤,再也不會以那樣清晰的面貌展現(xiàn)在面前了?!渡倌昱伞返脑姓f:“我們活下來了,你能相信嗎?我對你的感謝無法用語言表達(dá)。如果沒有你,我做不到這一點”。
面對自己內(nèi)心的獸性,派沒有用靈性壓制它、消滅它、取代它,而是對它心懷感激。
派說,那個沒有說出的再見直到今天都讓他傷心。但其實該說的話早就已經(jīng)“說過”了。在那場差點殺死派和理查德帕克的暴風(fēng)雨過后,派讓帕克依偎在他的膝頭,一同喘息和啜泣,在那一刻,他心中一直爭斗著的獸性與靈性就已經(jīng)和解了。
于是,《少年派》其實回答了影片《禁閉島》結(jié)尾的那一個“天問”:“Live as a monster or die as a good man?”是像野獸一樣活著還是作為一個好人死去?靈魂中的獸性與靈性能否兩全?
《禁閉島》給出的選擇是:消滅自己的靈魂以阻止自己的獸性,獸性與靈性一同滅亡。
《大只佬》給出的選擇是:以靈性取代獸性。
而《少年派》的選擇是這樣的:做一個活著的好人,心中住著一只野獸。
感謝上帝賜予我靈魂,也感謝野獸的本能讓我的靈魂延續(xù)。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影評(二):泛善可陳的一部電影
最近看了李安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當(dāng)時沒怎么看懂其中的寓意。在網(wǎng)上看到一篇關(guān)于這部電影的評論,感覺分析的很切合電影的內(nèi)涵,在這里和大家分享一下。
影片講述了少年派和一只名叫理查德帕克的孟加拉虎在海上漂泊227天的歷程。影片上映之后即在內(nèi)地掀起了觀影熱潮。而關(guān)于片末少年派給出的兩個不同版本的“漂流故事”孰是孰非的激烈討論更是引人思考。成年派的演員伊爾凡可汗在接受采訪時說過:“這部電影表面上看是一個少年的冒險故事,實際上隱藏著很多隱喻,它有許多平行空間,很多層次。” 作家馬伯庸在影評《李安的隱喻森林與少年派的三個故事》中就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認(rèn)為其實第一、二個故事都存在破綻,第一個故事太虛幻而不真實,但是第二個故事也有自己的破綻派在逃避關(guān)于母親的去向問題。故馬伯庸提出了自己的“第三個故事”:派其實吃了自己的母親。
第一個故事:人與虎的漂流是虛幻的 第一個故事是關(guān)于派與老虎之間的 “漂流奇事”,在影片中也是花費了大量手筆進行描寫的。派是一個生于印度并且同時信仰基督教、伊斯蘭教和印度教的少年,他的父親經(jīng)營著一個動物園。在派舉家遷往加拿大的途中,他們所乘坐的輪船遭遇了暴風(fēng)雨并且在海上沉沒了。在這場災(zāi)難中,派的家人全部遇難,而派僥幸落在救生艇的艙蓋布上得以生存,與他同處一艇的還有一條鬣狗、一只斷了一條腿的斑馬、一只母猩猩,以及一只成年孟加拉虎“理查德帕克”。在漂流的最初3天,鬣狗咬死了猩猩,活吃了斑馬,老虎又殺死了鬣狗,只剩下派和老虎相處。自知無法戰(zhàn)勝老虎的派最終選擇與它一起面對漂流生活。7個月中,他要收集淡水、捕魚捉蝦,他要使用一切海上生存技能喂飽老虎,也讓自己活下來。在他們歷盡各種挑戰(zhàn)和磨難后,在墨西哥的海灘上獲救,而那只老虎卻頭也不回地消失了。
如果這部《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情節(jié)發(fā)展到此為止,確實是乏善可陳了。但是直到少年派講出最后那個所謂杜撰出來的第二個故事:救生艇上并沒有動物,只有一個廚子、一個斷了腿的水手、派和他的母親。廚子殺害并吃掉了水手,然后又殺死了母親,派忍無可忍同樣地殺害并吃掉了廚子,最終活了下來。往復(fù)的鏡頭一幕一幕在腦海中閃現(xiàn),之前好像并無深意的打趣細(xì)節(jié)都成為了伏筆,整個故事串聯(lián)起來,打破了原本和諧并且奇幻的冒險故事,一個有些殘酷無情的血淋淋的故事展現(xiàn)在眼前。 換句話說,第一個故事里的人與虎,是第二個故事人性與獸性之間天人交戰(zhàn)的投影。派不愿正視吃人的現(xiàn)實,只得一分為二,變成人與虎的奇幻漂流。
第二個故事的過程:派、母親、水手和廚師登上救生艇。水手受傷,很快死去。廚師將其吃掉。然后派不小心放跑了一只海龜,被廚師毆打。母親與廚師爭執(zhí),被廚師所殺。廚師把母親的尸體扔進大海喂鯊魚。派出于憤怒殺了廚師,并吃掉了他。在這個故事里,各種元素和第一個故事完美對應(yīng),母親=猩猩,廚師=鬣狗,水手=斑馬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劇情截圖(26張),老虎=派的本能,看似完美無缺,合乎情理,連最理性的保險公司都快要認(rèn)同,但其中卻存在著兩個破綻。第一個破綻,是香蕉。當(dāng)派講述第一個故事的時候,說猩猩坐著漂浮的香蕉而來。保險調(diào)查員立刻指出,香蕉不會漂浮。當(dāng)派講述第二個故事時,對這個細(xì)節(jié)居然沒有修改,仍舊堅持說媽媽坐著漂浮的香蕉前來。香蕉在現(xiàn)實里能否漂浮,并不重要。在電影的世界里,保險調(diào)查員指出香蕉不能漂浮,這代表了一種常識,它的功能是用來牽出派講的故事里反常識的地方,內(nèi)在邏輯是自洽的。
第二個破綻,是媽媽的死。廚師是一個對食物很執(zhí)著的人,他會吃老鼠,會把水手殺掉用肉做魚餌。對他來說,每一塊肉都是極其寶貴的??墒菋寢屗篮螅瑥N子沒吃掉她,扔到了海里喂了鯊魚這是一種浪費,尤其是廚師已經(jīng)吃過了水手,對他來說,最大的心理障礙已經(jīng)消除,沒理由會做這種浪費行為。 第二個故事本身已經(jīng)非常圓滿,卻多了這兩個頗為醒目的蛇足。實際上,它們也是刻意被保留下來的標(biāo)簽,用來提醒觀眾第二個故事也并非真實,至少隱瞞了一部分真實。這兩個破綻,都與母親有關(guān)。毫無疑問,第二個故事隱瞞的真實,就是母親的下落。”
第三個故事:是派吃了自己的母親 李安喜歡用各種比喻反復(fù)強化本喻關(guān)系。少年派和老虎是其中最醒目的一對,但還有一對本喻很容易被忽略。母親與蓮花。蓮花與母親之間的關(guān)系非常密切,在此之前已經(jīng)有兩次顯著暗示。一次是在開頭,母親在地板上用粉筆畫蓮花給派看。一次是電影中段,派俯瞰海底,先是魚形成蓮花,然后又變成母親的容貌,最后疊加到了沉船。所以準(zhǔn)確地說,蓮花代表的是派對母親的思念和愛。與此同時,李安還特意安排了阿南蒂給派講解舞蹈,引出一個關(guān)于蓮花的重要比喻:林中蓮。在派問阿南蒂林中蓮花是什么意思時,她沒有回答。直到我們進入整個電影最關(guān)鍵的一段情節(jié):食人島,才恍然大悟。派在夜晚的林中摘下一朵蓮花,打開以后,里面是一顆人牙。于是“林中蓮花”這個比喻和指向,在這里得以完成。第一個故事是派的幻想。那么他在島上的動作,肯定是對各種現(xiàn)實發(fā)生的投射。蓮花是派對母親的思念;蓮花中的人牙,代表了母親的遺骸,也即死亡。
而母親的軀體,實際上就是整個食人島。島是母親,而島下涌起的酸潮,則是母親的下場。酸潮是一個意義異常清晰也異??植赖谋扔?。如果想表達(dá)母親死亡的意象,有很多種辦法,最簡單的比如說潮水慢慢淹沒島嶼,代表母親的溺水;或者鯊魚啃噬小島的根莖,代表葬身鯊腹,等等……可李安選擇的是一個非比尋常,幾乎和海洋沒有一點關(guān)系的比喻:酸。這個酸,自然就是人的胃酸。酸潮撲上小島,這個意象表明母親是被吃掉的,被胃酸所消化,所以遺骸的代表物是牙齒。派在島上吃了植物根莖,老虎吃了狐,這是食母的暗喻。有一種說法認(rèn)為,根莖和狐代表尸體的肌肉纖維和蛆蟲,代表了吃人,這兩個比喻在電影里找不到可參照的點。李安如果要設(shè)一個比喻,一定不會只設(shè)一次,一定會重復(fù)多次,或者找另外一個參照點,所以這個猜想是否成立,需不需要影射到如此細(xì)致,有待商榷。但食母是確鑿無疑的。”馬伯庸在影評的最后說道:“李安把第一個故事描繪得極為精美,對第二個故事卻吝嗇到一個鏡頭都沒有,對第三個故事甚至只肯用隱喻來承載。他把現(xiàn)實包裹在美好的糖衣之內(nèi),又在現(xiàn)實里放入殘酷夾心,遞給大家。作家和保險公司相信了第一個故事,派本人相信的是第二個。至于觀眾愿意剝開幾層糖紙,則取決于他們自己。當(dāng)李安在采訪時被問起關(guān)于第二個故事,他的回答避重就輕,說故事拍完就交給觀眾了,這是個聰明的做法,他放棄了最權(quán)威的導(dǎo)演闡釋權(quán),讓觀眾保持爭論。莫衷一是是電影保持長久魅力的不二法門。所以我們不必奢望從他那里得到明確的答案,相信自己的本心就好。”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影評(三):唯美畫面下的哲學(xué)思考
我和橙子觀看了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影片很精彩,3D立體效果不錯,畫面和音樂非常唯美,電影講述的故事也很有內(nèi)涵。影片內(nèi)容是成年派向作家講述了兩個故事,第一個故事中海難幸存者是少年派和動物們,鬣狗先后殺了斷腿的斑馬和母猩猩,老虎又殺了鬣狗,派和老虎共存并最后獲救;第二個故事也是我認(rèn)為的事實真相,幸存者是船上的幾個人,兇殘的廚師殺了并吃了斷腿的水手,后來又殺了派的母親,派殺了并吃了廚師并獨自漂流直到獲救。
我覺得整部電影所探討的是關(guān)于宗教和信仰的問題,這也是電影的主線,印度教毗濕奴神更是主線中的線索。派最開始信仰的是印度教,后來逐漸接受了基督教等其他宗教,但他內(nèi)心最深處的根應(yīng)該還是印度教。影片開始,派介紹了躺著的三面神毗濕奴神,世間的一切只是他的夢境;在接受基督教后,他向毗濕奴神祈禱,感激毗濕奴神介紹基督教給他認(rèn)識;他在海上把一條魚殺了后非常悲傷,跪著感謝毗濕奴神化身成魚來幫助他;中途給他希望、給他補給的海上食人浮島是睡著的毗濕奴神形象;甚至于派講述的第一個動物故事也是在模仿毗濕奴神,把原本發(fā)生的海難幸存者殺人、食人的殘忍事實幻化成一個很有傳奇色彩的故事,就如同毗濕奴神做了一夢,人世萬物都來源于他這一夢。
派在漂流中也曾質(zhì)問神,已經(jīng)失去一切,還要怎樣。除了原始、本能、生存欲望的支撐,信仰如同一根救命稻草給他生存的希望。派故事里的老虎就代表了他另一個自己,脫離了文明世界后所剩下的原始、本能、兇殘、獸性、欲望等等,派和老虎之間經(jīng)歷了從恐懼、對抗、試圖馴服到共存、依賴、相依為命的過程,中間的轉(zhuǎn)折點是在一場大風(fēng)暴中,派和文明相連接的日記本被風(fēng)刮走,生存工具盡失,派被折磨的精疲力盡,在這種絕境下和老虎形成了依存關(guān)系,在以后更加艱難的漂流生活中,支持他生存下去的就是這種最原始動物性的本能。無論漂流生活多么艱辛,有老虎與他為伴、神給他指引,他內(nèi)心始終有生的希望。當(dāng)他重回文明世界后,老虎也同時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或許人們在面對非人的痛苦和折磨時,即使有質(zhì)疑,心里都會不自主地產(chǎn)生并跟隨信仰。日本海難調(diào)查員盡管覺得動物的故事很傻,但聽完第二個故事后,他們?nèi)匀辉趫蟾胬飳懮系谝粋€故事。作家回答派說他喜歡第一個故事,派說所以你跟隨了上帝。到這里,派似乎扮演了毗濕奴神的角色,他幻化了一個帶給人們希望,英雄的、傳奇的精彩世界,聽故事的人或許質(zhì)疑哪一個故事是真相,但他們都喜歡第一個故事,并把第一個故事作為真相傳遞給別人。就像派說的,懷疑是信仰的一部分。信仰帶給人們希望以及更多,人們理性的思考,使信仰更加有力量。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影評(四):兩種故事兩種人生選擇
看了電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后,我觸動很深,深深地為少年“派”的這次奇幻旅行感到敬佩和驚訝。影片用美輪美奐的畫面和童話般的故事講述了一個兇殘的現(xiàn)實,如此絢爛的奇幻之旅,色彩美得令人窒息,幻境變得奇妙無常。
派是一個生于印度并且同時信仰基督教、伊斯蘭教和印度教的少年,他與一只名叫理查德·帕克的孟加拉虎在海上漂泊227天。他由最初的與理查德·帕克相互提防,想要殺死對方的心理逐漸變?yōu)橄嗷ヒ蕾?,也變成了派生存下去的一種動力。在他們歷盡各種挑戰(zhàn)和磨難后,在墨西哥的海灘上獲救,而那只老虎卻頭也不回地消失了。
影片中有一個片段令我很有感觸,老虎因為饑餓而跳下海中,準(zhǔn)備攻擊派,但派敏捷地爬上小船,而老虎掙扎著卻無法爬上去。本來派可以乘機鏟除這個隱患,但他做了一個令我震驚的決定,他選擇救老虎,并把船留給老虎。或許,這就是人性與獸性的區(qū)別吧!派的善良讓我很感動,特別是他為老虎的食物殺了一條魚時流下的眼淚,深深地觸動著我的心。
而最讓我疑惑的是,到底是什么樣的力量支持著派,讓他有如此堅強的求生欲望?如果這是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或許我支持不了幾天,但派卻頑強地在海上漂泊了227天。但當(dāng)看到派高呼“GOD”時,我或許明白了,那種力量就是信仰。就如西格里夫·薩松的那句詩說的:“我心中有猛虎,細(xì)嗅薔薇。人性的兩面,信仰,都是活下去的手段。”
關(guān)于片末少年派給出的兩個不同版本的“漂流故事”孰是孰非的激烈討論更是引人思考??赐觌娪昂?,我問同學(xué):兩個故事你們更相信哪一個?當(dāng)時同學(xué)略微遲疑了一下后回答是第一個,而另一個同學(xué)的答案也是第一個。的確,第一個故事是那么美好,講述人與動物之間的溝通與交流。但似乎又給人不太真實的感覺,特別是那個小島上發(fā)光的樹、蓮花中的人牙、島下涌起的酸潮都充滿了奇幻的色彩。其實我相信無論是電影中的角色還是觀眾們內(nèi)心深處都是知道第二個故事才更真實合理,但是這個故事卻真實的過于殘酷,讓人覺得人類在某些情況下還不如野獸,這讓身受文明社會教育長大的人們從內(nèi)心感到抗拒。
本片只有到最后才是高潮,而且只有最平淡才是高潮。如果影片只是普通的奇幻漂流,那就只是一個簡單的視覺絢麗的冒險片,但是最后出現(xiàn)了第二個版本的故事,過程無比殘酷而又無比現(xiàn)實,由此,將普通的奇幻漂流升華到生命的掙扎。你是愿意選擇相信神,還是選擇相信現(xiàn)實?
有時候,把故事說得太完整了反而不是一件津津樂道的事,讓觀眾思考的空間已經(jīng)被導(dǎo)演陳述完畢,口有余香但不持久。導(dǎo)演李安將爭議留給觀眾,讓觀眾在看完影片之后,仍有無盡的遐想,這也是這部影片成功的原因之一。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影評(五):心靈過程與現(xiàn)實
昨天半夜,和好友臨時起興去看了《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除了讓人驚嘆的精美畫面,本片更大的看點在于各種鮮明的意象、豐富的隱喻,可以猜想,每位觀眾們都能從影片讀出一個屬于自己的故事。更有趣的是,本片花費了大量心思去勾勒一個少年的幻想、意象,最后才用短短幾分鐘時間拋出了一個簡單、血腥的現(xiàn)實,少年派的主觀世界成了本片的主角,這是一段真正的精神之路,也可以看成個體發(fā)展過程中的自性整合之旅。
所謂自性,是榮格分析心理學(xué)中的概念,是指心靈的中心和整體;心靈發(fā)展的過程就是通過整合而成為獨具特色的人、一個不可分割的整合的人。影片中的少年派跟隨父母要離開家鄉(xiāng)和愛人,在駛向未知的旅途中發(fā)生了海難,失去了他的家人,這個內(nèi)向、纖細(xì)的大男孩被徹底拋向了一個失去安全感和歸屬感的世界,這樣的世界在派的眼里正如那一望無際的大海,危險重重,隨時可能被暴風(fēng)雨吞沒。也正是在這樣的絕望與未知里,孕育著自性發(fā)展的可能,當(dāng)鬣狗咬死了猩猩時,派失去了自己的母親時,痛苦與絕望逼出了一只縱身躍出的孟加拉虎,這只老虎是派的另一面,它狂暴、兇猛、難以控制,可以象征著本能和欲望,也可以象征著人們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與獸性,它與那個敏感、纖細(xì)、篤信宗教、只肯吃素的少年派如此不一樣,卻又如此真實的共處在同一只小船上。其實,我們每個人內(nèi)心里都住著這樣一只孟加拉虎,只是常規(guī)的生活無法讓它一躍而出,而派在無常的絕境里真正看到了自己內(nèi)心的孟加拉虎。
影片接下來更加驚悚,少年派與他內(nèi)心的孟加拉虎展開了斗智斗勇,其中一段馴獸的畫面尤其讓人看到這激烈的內(nèi)心沖突,馴服本我、駕馭獸性,與自己的對立面整合正是每個人想要完整的必由之路。當(dāng)毀滅一切的暴風(fēng)雨過后,派看到了神光,跪地長嘯:“你帶走了我的所有,你還想要什么?!”,而象征著獸性的老虎卻在這樣的暴風(fēng)雨里瑟瑟發(fā)抖,遍體鱗傷。影片進行到這里,少年派第一次見到了他“心中的上帝”,也意味著他與自己的對立面達(dá)成了平衡與統(tǒng)一。暴風(fēng)雨過后,少年派抱著受傷的老虎,他們在彼此的眼睛里歸于了寧靜,也重新獲得了秩序。
如果自性的整合之路只走到這里,也許,少年派將成為一個與自己妥協(xié)的普通成年人,也會獲得暫時的寧靜與滿足。在影片里,少年派和他的孟加拉虎來到了一個類似仙境的島上,白天有著無窮的食物,干凈的淡水足以讓他在這里生活下去,他也的確鐘情于這個小島,不想離開,甚至將女朋友送給他的紅繩也系到了那棵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