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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留學 留學打工的種種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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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對于打工這件事情還是做好了思想準備的。2000年我就快要出國的時候,電視里面正在熱火朝天的播放《我們的留學生活—在日本的日子》。我就把這部片子當說明片來看了。我印象最為深刻的是有個留學生打工打到耳朵都聽不見了,回家一開門就倒地上。后來生活再怎么艱難,我都能承受下來,就是因為我總是想起那個鏡頭,我告訴自己總還沒有苦到失聰失明的地步。另外一個啟發(fā)我的鏡頭是一留學生吃豬肉蘸醬油吃得津津有味,現在我總在群里說什么吃醬油白飯之類的東西就是從此處而來。當然我是不吃豬肉蘸醬油的,豬肉多貴啊,我吃嗆蓮花白。蓮花白北方叫做包菜,英文叫做Cabbage。這東西不像其它的菜什么一大捆只能炒出一小盤,蓮花白是個好東西,它不怎么縮水,切一小塊可以炒出一大盤。嗆蓮花白易炒,好吃,最主要是省錢。我不打工的時候我就天天炒嗆蓮花白。我炒嗆蓮花白的水平爐火純青。
            還是說回打工吧。我上一篇里把我的老本營“來來中餐館”介紹了一下。來來是我的衣食父母,我的絕大部分學費生活費都是從那里掙回來的。我還在Panda Buffet(熊貓自助餐??),綠園珍珠奶茶店,紫盒子珍珠奶茶店,金碗自助餐,湖南自助餐打過工,當然這些都是非法的。美國的法律是留學生可以在校內每星期打少于二十個小時的工。合法的工作我在學校里面打過漢堡王(一個像麥當勞一樣的快餐連鎖店),心理咨詢部的接待,IT部的學生助理。那些不是為了掙錢而是為了個人簡歷好看的義工我就不算進去了。我一般來說都是同時打兩三份工,平均大概每星期六十個小時打工,十二個小時讀書。有很長一段時間來來中餐館的經理們都以為我的成績不好。他們說我看上去嬉皮笑臉,不務正業(yè)。可是勞資GPA 3.95,專業(yè)課總成績滿分4.0。勞資的工打得比誰都多,勞資的成績比誰都好。后來餐館的人知道了他們說我是天才神童,最后他們把我炒了魷魚。
            被來來中餐館炒魷魚這件事情是我心中永遠的痛,我先不說這件事情。我想回顧一下打工時的技術問題。我想在美國打餐館和在國內打餐館最大的區(qū)別就是我們是靠小費吃飯的。我們幾乎沒有底薪,如果客人不給小費,我們就只能喝西北風。這種性質注定了我們比穩(wěn)定月薪的藍領階層更計較,更不安。我們眼中看到的往往不是客人,而是這個客人代表的幾塊小費。比如說,我們會如此交談:“那個五塊錢的雞炒面老太太來了”——這老太太出手很大方,一次五塊小費,而且每次都點雞炒面。“這桌是鐵匠,別理他們”——“鐵匠”是內行話,意思是不給小費的人。類推,“打鐵”就是不給小費的動詞。我至今不知道為什么會把不給小費叫做“打鐵”,但是此行話似乎全美國通用。來來中餐館是“打共產”的,就是沒有個人區(qū)域,幾個服務生小費平分。每一桌客人走了過后我們就會派一個人去收桌子,然后滿懷期待的看著他的手勢。一塊錢,兩塊錢,還是沒有錢。一客一元小費是正常的,超過了就是好人,少了就是壞蛋。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們最恨的人是印度人和小日本。我們把這兩個種族不給小費的普遍性上升為了他們民族劣根性和階級仇恨。記得有一次快關門的時候進來幾個學生。我一看就看出來是日本人就跟同事嘀咕。那天的同事L是個特計較小費的人。她掄起一把掃帚就說把小日本打出去。后來我們還是沒有這個膽子,幾個服務生就看著那一桌人一邊看一邊罵。最后,小日本居然給了好幾塊小費。L立馬滿臉堆笑對已經走遠的小日本高呼“謝謝你們,歡迎下次再來!”我們七孔噴血。
            像這種冤枉好人的事件其實經常發(fā)生。因為我們太熟悉??停蛘吆芏鄷r候不給小費的人會在我們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拿L的話來講,不給小費的人她“化成灰都認得出來”。所以很多人一踏進餐館門我們就已經定位了對他的服務態(tài)度。打工都成老油條了,誰還為了服務客人來服務他啊,你給多少小費我給多少服務,你不給小費我就不給你服務。我還記得剛剛打工的時候跟著一個馬來西亞男生學習,他提著水壺飄過一桌客人,客人舉著喝干的水杯問他“你可以給我加點水嗎”?馬來西亞男生頭一揚,嘴巴里面高傲的吐出一個字:“不”。這個還是不錯的了。以前一起打工的一個馬來妹更損,她會高高興興的把鐵匠的水杯拿回來,高高興興的加滿水,再高高興興的把我們擦了幾十張桌子的烏七八黑的抹布放進水杯里泡一會兒。據說紐約唐人街的福建人是會往水杯里吐口水甚至會把鐵匠拉回來強逼給小費的。有的客人喜歡把小費藏在糖包里啊鹽罐子下面啊,我時常為他們捏一把冷汗。他們簡直不知道此舉的后果有多嚴重。還是比爾布萊森的那句話說得對,你得罪誰都行,你千萬別得罪餐館里面的服務生。
            在餐館打工五年我各方面的素質都得到了顯著提高。第一是吃得好,因為打的是自助餐,吃飯的時候就去餐臺隨便拿。我們大魚大肉,滿嘴流油,有效彌補了我平日頓頓嗆蓮花白的營養(yǎng)不良。來來中餐館的炸春卷曾經真的水平一流,因為太多油了,人家淑女都先用餐巾紙把春卷的油給擠出來了再吃。我比較彪悍,從來都是狼吞虎咽,任那個春卷里面的油流了一下巴甚至流到胳膊肘都不管。他們總是說我吃春卷的鏡頭可以拿去拍個廣告,貌似很好吃似的。我說我在中餐館吃飯的秘訣是我從來不去想這個食物是怎么來的。比如說我比誰都清楚這個春卷餡是墨西哥人用腳踩出來的,這個炸春卷的油是幾個禮拜沒有換過的,更不要說這個肉是放了多少個月的。我們服務生每個班要做兩盆果凍,當用熱水沖好果凍粉過后要把上面的泡沫打掉。正常人是用干凈的保鮮膜把泡沫粘掉的,我看廚房的師傅是用那臟得我連手都不愿碰的抹布粘的。我打的另外一個中餐館,衛(wèi)生局突擊時,老板是個新手,慌張得拿殺蟲劑到處噴,結果一屋子的蟑螂被趕了出來,場面壯觀。
            第二個好處是身體得到了有效鍛煉。我還記得我第一次真正打工是在學校的漢堡王快餐店做收銀員。漢堡王就是那個,流星花園里杉菜打第二份工的地方。我第一次打工時我站了一個小時我就受不了了。我跟經理說我不行了。他問我站了多久。我說一小時。他說歐買嘎。后來我?guī)缀跆焯煺臼齻€小時,回想我當初的身體狀況,我也只能說歐買嘎。我打工的時候有人不明白,他們讓我出去鍛煉。我說咋鍛煉啊,他們說跑步啊,走路啊。我就直直的瞪著別人看。我說TMD我一天到晚在餐館里面繞過來繞過去的走十三個小時還不夠挖?我鞋子都穿破N雙了。有點創(chuàng)意行不行!
            我每次看著那些花錢去健身房運動的人我就偷樂。他們要鍛煉的肌肉我都鍛煉到了,而我不但不花錢,別人還倒給我錢。論腿部肌肉,后來小林子給我按摩時說我腿部肌肉硬得跟石頭一樣。論臂力,打工兩年我就可以一個人一次提四桶冰。四桶冰不是小桶,你看那些麥當勞賣飲料的飲料機,那些飲料機一半的大小就大概是四桶冰的容量。我還可以扛五加侖的可樂。五加侖是多少,0.02立方米,接下來要涉及到可樂的密度等問題,我就不深入研究了。我要說的是我當初連翻一下這個五加侖的箱子都翻不動,我現在可以隨隨便便扛著它到處走。所以說只要勤學苦練,肺活量幾乎為零的我也可以變成餐館里最強壯的女人。
            除了提冰扛水等舉重同類項,在餐館打工把指力也練了。我想我再打個三五年的工我可能連一陽指都練成了。其實水滴石穿,秘訣就是在拿水杯這個動作。左手張開,拇指和食指勾住一個水杯,剩下三個手指勾住另外一個水杯,手掌上再放一個水杯,這樣一只手就拿了三個杯子。然后右手用拇指食指拿穩(wěn)一個,剩下三個手指再勾住一個杯子并把這個杯子靠在左手手腕固定,這樣兩只手就拿了五個杯子。如果技術夠好,右手三個手指和左手手腕可以固定兩個杯子。餐館里面的最高紀錄是兩只手拿七個杯子,而且好幾個男生都練到了這個境界。不要忘記,這七個杯子是是裝滿水的玻璃,重量不輕。
            還有什么,平衡力。我上次回國的時候特別觀察了一下那些收盤子的小姑娘們。我看她們一般都是把盤子重疊起來,然后兩只手拿著這摞盤子回去。這樣效率不高,要是盤子里還有很多東西的話,兩個盤子重疊不穩(wěn),就不能再往上堆盤子了。如果跟這樣收盤子的人一起打工,我們這些老手是會氣得咬牙切齒的。正確的方式應該是,把左手手臂伸出來放在胸前,像打撲克牌那樣把幾個大盤子展開捏住或攤在手掌上,然后右手把幾個大盤子交錯排在手臂上。這樣一只手臂就提供了一個很大的堆盤子的平臺,然后再把其他的盤子交錯堆起來。如此方式,一次拿幾十個盤子不是問題。我總是把一手臂的盤子幾乎堆滿上半身,客人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我覺得打工就跟在耍雜技似的,其樂無窮。
            把杯子碗盤打碎了老板會不會要我們賠,這是一個大問題。很多人可能以為我們是在耍雜技的時候把東西打碎的。其實不然,耍雜技的時候因為肩負重任,警惕性一般比較高,反而失敗率很小。很多時候,好好的杯子一摻水砰就裂了,原因是店里生意太好,剛剛才在滾燙的熱水里洗過的杯子馬上就要拿出來用,而美國人又不論寒暑喝水都要越冰越好的事情。老板總是很心疼的看著柜櫥里的杯子越來越少,臉上的表情跟死了兒子似的。他有的時候會怪罪到我們服務生和廚房里洗碗的墨西哥人身上,好像我們很樂意打破東西似的。其實他是對的,我們真的很樂意打破東西,你這個死老頭我就是要整你。墨西哥人有洗不完的刀叉,碗盤和杯子。刀叉是多小的東西啊,跟他們身邊堆了半身高的垃圾比起來簡直滄海一栗。于是墨西哥就洗啊洗啊,趁老板轉身一個不注意,呼呼就把刀叉丟垃圾里去了。對于墨西哥人的這個舉動,我們服務生和老板一同表示抗議。老板當然是心痛錢,他除了心痛錢好像沒有什么其它的感情。我們是因為刀叉變少,用完的次數就更頻繁,那我們包刀叉的次數也就更頻繁了。很多時候店里忙得不行,我們連帶位送水收盤子送單這類掙小費的基本動作都忙不過來,經理還要雪上加霜的從服務生里抽人去包刀叉。被抽去包刀叉的又是特懶的那種,屁股一坐下就起不來了,我們其他人就狂怒。
            Bus Boy是比我們服務生低一級別的員工。Bus Boy,推車男孩,說那么好聽干什么,就是收盤子的。Bus Boy是不掙小費的,按時薪給錢。理論上Bus Boy的時薪是應該餐館支付的。來來中餐館以其獨具匠心的小器和大無畏的剝削精神,毅然決定了把Bus Boy的薪水從我們的小費里面扣除。如果Bus Boy能幫我們忙,這是我們想得通的。問題是很多時候我們服務生自己都閑得無所事事了,經理們還硬是要Bus Boy來上班來分我們的錢。給錢的居然還不能決定自己要不要給錢,不給錢的倒是老大,這世道真他媽違背資本主義的宗旨。Bus Boy是剛剛來打工的人,收盤子收到經理首肯了就可以榮升服務生了。我的升遷過程很短,貌似兩個星期而已,很多人都是至少收了整整半年才當成服務生的。做Bus Boy是件很壓抑的事情,人窮,每次又都是很忙的時候來上班,累得半死,永遠都只有那么15塊錢。最糟糕的是,服務生們大多還不給好臉色看,總覺得這15塊錢給得不值。我記得我做Bus Girl的時候,有一女服務生就要么冷嘲熱諷,要么死活不理我。有的時候經理還追出來罵,說你動作太慢,然后你就跑,你跑了經理又追出來罵,說你動作太快,把客人弄緊張了,于是你就只有很茫然。認識一個Bus Boy,四川老鄉(xiāng),挺老實的一個男孩子,干活也很賣力。餐館高峰期的時候他把一大疊盤子放進推車里時打碎了一個,恰巧被老板撞見,老板就罵他,說一個盤子賠十塊錢。這男孩當時臉刷就白了。要知道他來打工拼死拼活做一次也就才十五塊錢。我想他的心可能在那一瞬間跟盤子一樣碎成四分五裂了。我過去跟他說去繼續(xù)收盤子,老板就罵我,我不生氣,我習慣了。我看過好幾個被服務生和經理罵得背過去抹眼淚的Bus Girl。我在餐館打了五年,只有一次沒忍住眼淚,我是多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