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003年至今，我國高校自主招生已經走過10個年頭，從起初僅20多所高校破冰嘗試，到今年覆蓋全國90所高校的全面開花;從最初因面對有關公平、科學的質疑而謹慎前行，到今年不拘一格、多種形式并存的多元選拔，十年來自主招生在社會上釋放了強大的正能量。自主招生模式既打破了高考“一考定終身”的束縛，又體現(xiàn)了考生與高校的“雙向選擇”、“雙向互動”，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體現(xiàn)了“多元錄取”目標。
    今年，北大堅持探索不簡單以考試成績作為衡量學生是否優(yōu)秀的唯一標準，而是把考查重點轉向更為重要的發(fā)展?jié)撃?、想象力、邏輯思考與批判性思維、領導力、社會責任感等要素上來，首次啟用名為“元培綜合評價系統(tǒng)”的自主招生新機制。這一新機制概括為“獨具特色的選拔理念、系統(tǒng)化的選拔標準、全面的考核內容、科學的選拔方式”，具體步驟包括初步審核評價、學科基礎面試、綜合面試、隨機抽查筆試、體質測試等五個環(huán)節(jié)。每一位參加北大自主招生的考生，都要接受12名以上來自不同領域的專家全方位、多角度、多層次的考核。其中，在初步審核評價環(huán)節(jié)，每一份申請材料隨機派發(fā)給8名專家匿名評審。每位專家根據北大的人才選拔評價標準體系，結合考生的個人興趣、理想抱負、高中學業(yè)成績、參與社會服務情況、獲得各類獎勵情況、個人特點和自述，以及北大推出的《優(yōu)秀中學生素質養(yǎng)成手冊》等方面，獨立進行綜合評價并提出評審意見。據測算，北大今年需要動員280余名教授參與，整個考核過程歷時近1個月。清華大學在選拔機制方面也有所改進，“今年的自主選拔筆試不再對考生高中所學科目進行全面的知識性測試，而是突出重點，對考生在特長學科上的思維能力和科學探究能力進行充分考查，這樣可以為更高質量的拔尖創(chuàng)新人才培養(yǎng)和涌現(xiàn)創(chuàng)造條件。”2013年的自主招生考試，各個聯(lián)盟的考試時間、流程以及形式均未明顯變化，但考試總體趨于標準化，自主招生慢慢演變成為“自主”和“標準”共存的形式。
    較之往年，今年各高校在實施自主招生時更強調和突出了學校之間不同的特色，彰顯獨特的人才培養(yǎng)定位。清華的“領軍計劃”、“拔尖計劃”，北大的“圓夢計劃”，四川大學的“雙特生”、復旦大學的“望道計劃”、南開大學的“公能”人才選拔，以及天津大學和同濟大學等高校的卓越工程師人才選拔等，讓學生在申報學校時，不僅考慮到學校的聲望，更要兼顧自己的興趣特長與學校人才培養(yǎng)方向是否相匹配。南京大學、西安交通大學與中國科學技術大學、清華大學一同開展“自強計劃”的選拔，對長期學習、生活在農村地區(qū)、邊遠貧困地區(qū)或少數民族地區(qū)的優(yōu)秀學生單獨劃定筆試通過分數線，同時對家庭經濟困難考生給予參加考試的費用補助。北大提出自主選拔錄取候選人中農村戶籍考生的比例不低于20%，并對國家明確的重點農村扶貧開發(fā)地區(qū)給予重點扶持。
    根據北京大學對通過自主招生進校學生的追蹤調研表明，通過自主招生進校的學生，其學業(yè)成績積點比其他學生平均高出0.18(積點最高值為4)，在社會服務和獲獎方面高出近20個百分點，在本科生科研方面高出8個百分點。實踐證明，北大自主招生在人才選拔方面發(fā)揮了積極作用。其他自主招生院校的跟蹤調查也表明，通過自主招生錄取的學生在學習成績、綜合素質等方面的總體表現(xiàn)更為出色。
    雖然自主招生十年來釋放了強大正能量，但自主招生也明顯存在一些值得改進和完善的地方。一是對偏才、怪才破格錄取還有待進一步突破。2003年我國高校試行自主招生試點至今，各高校招生未出現(xiàn)一例“降分破格錄取”的。盡管按照教育部的精神，重點高校面對極為優(yōu)秀的人才可以降至一本線下錄取，但全國沒有一所高校邁出這一步。值得一提的是，2002年，在我國高校試行自主招生試點前一年，湖北華中師大一附中考生戴漓力以小說《鈴兒響叮當》、武漢14中的胡堅以《憤青時代》被武漢大學破格錄取。當年，兩人的高考分數都沒有達到湖北的一本資格線。二是在自主招生與普通高考的時間順序上需要進行調整。隨著各高校自主招生工作的逐步規(guī)范、評價機制的日趨健全、錄取和監(jiān)督程序的全面公開和透明，在適當時候可以將自主招生考試放到全國統(tǒng)一高考之后，在普通高考的基礎上，由高校再組織實施自主招生考試，以全面實現(xiàn)真正意義上的高校自主招生。(王志武 作者系湖北省教育考試院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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