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云:功蓋三分國,名成八陣圖;江流石不轉(zhuǎn),遺恨失吞吳。我輩冥頑草莽,千年后得與老杜共滿襟泣淚,悲之乎?概之乎?快之乎?
近來多有才俊,欲將諸葛活活釘死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剝皮抽筋。其景不忍睹,其情寒徹骨。網(wǎng)上對諸葛的非議,大多集中在三個方面:第一認為他在早年未能充分發(fā)揮作用,劉備在赤壁之戰(zhàn)后的成功,更多依靠法正等人;第二關羽死后未能及時勸阻劉備伐吳,導致蜀漢一蹶不振;第三連年對曹魏用兵,使蜀漢集弱而亡。
從劉備身上看諸葛亮的政治斗爭才華:
劉備出道時火氣不小,鞭督郵多少顯出些英雄氣概,依附公孫瓚,漸漸有了些勢力,賺了些口碑,也頗能收攏下層人物的人心。后從陶謙那里揀了徐州這個大便宜,“州殷富,戶口百萬”,與他后來所得的益州不相上下。徐州雖不如益州一般占據(jù)地利優(yōu)勢,在地理上卻也東臨大海,南有長江天塹,北有孔融可以為援,只須擋住西面的呂布,便可立足,同樣進可攻退可守,理當成為他發(fā)家的資本。然劉備內(nèi)不能舉賢用能,外不能修兵戎,被一個泛泛之輩呂布搗毀,實在是不敢恭維。反觀比他略早的曹操,以一塊四面露風的許都為根據(jù),一面廣收良才,一面大膽地以攻代守,內(nèi)修文法,外治武功,挾天子以令諸侯,雄才偉略,意氣風發(fā),優(yōu)劣高下,不判自明。在早年的政治生涯中,劉備本人除了“仁厚”那一套老掉牙的東西之外,既沒有表現(xiàn)出長遠的戰(zhàn)略眼光,也沒有表現(xiàn)敏銳的戰(zhàn)術頭腦,顛沛流離,慘不忍睹,只能一次一次毫無目的地去依附他人。甚至在曹營中勾結王子服等人謀劃毫無意義的叛亂政變,連投機分子都當不來,說他愚蠢都不為過。
得了諸葛亮之后,劉備事業(yè)蓁蓁日上,這是巧合嗎?可信史書中關于諸葛亮前半生的詳盡記載并不多,就如同天文學上的黑洞,我們無法直接觀測,但可以通過觀測與之“伴舞”的發(fā)光星體運動,來分析黑洞本身。同理如果需要從文字記載的背后讀到孔明,可以直接從與孔明關系最密切的劉備身上尋找。諸葛亮在隆中與劉備定下了取荊、益二州,與孫曹鼎足的戰(zhàn)略方針,其后數(shù)十年,劉備便堅定地貫徹這一戰(zhàn)略方針。赤壁之戰(zhàn)后,孫劉瓜分荊州,孫劉聯(lián)盟表面和睦,實際上相互勾心斗角,只因為忌憚曹操,雙方都不敢撕破臉皮?!安懿僭诒?,疆場未靜;劉備寄寓,有似養(yǎng)虎?!睂O吳方面時刻欲殺劉備而后快,但如果急于與劉備火拼,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于是向劉備提出借道荊州取西川,“取蜀而并張魯,因留奮威固守其地,與馬超結援,據(jù)襄陽以蹙操,北方可圖也?!边@種做法與日后劉備借御張魯滅劉璋的手段如出一輒。東吳方面的算盤,無非是名正言順調(diào)動大軍進入劉備的地盤,然后抓機會趁其不備突然襲擊消滅之;如果劉備戒備森嚴,也可以讓他提供糧草軍姿甚至兵員,攻破儒弱的劉璋。到時候?qū)O吳實力大增,連曹操都可以不怕,劉備夾在中間是死是活就由不得他了。
這無疑是要了劉備的命根子,看看他是如何表演的吧。孫權跟他說:“劉璋太弱,肯定守不住益州,如果益州被曹操得了,那么荊州也就岌岌可危,所以我們應該先取劉璋,再取張魯,統(tǒng)一南方以后就是十個曹操也不用怕了?!边@話說得無論是戰(zhàn)略上還是措辭上均無可挑剔。劉備先回答益州地富名強,足以自守;然后問他你勞師遠征,要是拿不下怎么辦?接著又威脅說曹操在赤壁失利以后,隨時都惦記著找你東吳報仇;而后又指責孫權無故與同盟自相殘殺,成心讓曹操坐收漁利;之后又擺出一副大道理的架勢,說我和劉璋同為漢朝宗室,我們是兄弟手足,時時不忘匡復,孫權也是漢臣,當然不能反駁;最后撒潑說你們要是敢打劉璋,我就散了發(fā)到深山里去,不失信于天下。這一翻調(diào)調(diào)唱得孫權無話可說,同時劉備派親信將領屯兵重鎮(zhèn),擺出架勢給孫權看:你要是來打我,我就跟你死磕,你要是敢走我地盤去打劉璋,我就斷了你的后路。孫權無奈,只得作罷。恰好周瑜病故,孫權即使想硬來也沒人可用。這一出表演,充分向人們展示了一個老辣政治家的臉嘴,這些正是以前劉備所不具備的。
劉璋是個不折不扣的政治白癡,居然引狼入室。劉備在謀西川之前作了大量準備工作,其中非常重要一步是籠絡象張松、法正這樣的戰(zhàn)勝販子。張松沒能引起曹操的重視,倒是被諸葛亮一眼看中,從一個側面也能看出諸葛的水平。一旦進入西川,他便隨時都在等待機會和劉璋鬧翻,當孫權提出讓他回兵抗曹時,他立刻抓住機會,要劉璋出兵出糧送他打道回附,這明擺著就是訛詐,劉璋怎么會肯?于是趁機與劉璋撕破臉皮,恰恰在此時張松敗露,怎么就會這么恰好呢?史書沒有記載,鬼才知道這背后有什么手腳。
如此高超、陰狠的政治手腕,劉備仿佛換了一個人,再不是以前那個齷齪劉備,除了打仗的本事以外,他變得比曹操還精還狠。這只能說明有人深深影響了他,讓他發(fā)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誰能影響他呢?只能是他最信賴最親密的人。一一尋找他身邊的人發(fā)現(xiàn),這個人就是諸葛亮。先,是“如魚得水”;然后拜為軍師中郎將;后得龐統(tǒng),“大器之”,卻“親待亞于諸葛亮”,可見劉備對諸葛亮的信賴;劉備入川,將自己多年一點老底——荊州交給諸葛亮,他與諸葛亮之間的關系甚至到了依賴的地步;后龐統(tǒng)死,無人可用,只得急召諸葛亮入川。是諸葛亮影響并改變了劉備,是劉備身上使人深刻感受到了孔明在錯綜復雜政治斗爭中所表現(xiàn)出的高超手段,令人發(fā)指而又嘆服。
諸葛亮的政治思想:
自漢武罷黜百家之后,儒家思想開始統(tǒng)治中國,經(jīng)歷數(shù)百年至東漢末年,董仲書等人所推崇的儒術漸漸顯露出弊端。對人的評價僅僅局限于虛偽的孝義,不注重多方面的才能,至使上層社會落入一批庸人手中。另一方面士族豪強在經(jīng)濟上兼并土地,政治上壓制中下層人物的發(fā)展,試圖壟斷國家機器,整個社會并入膏肓。三國時期雖然戰(zhàn)亂紛飛,客觀上促進了中下層人才向上的攀爬,但總體上社會仍然處在打著儒家旗號的士族豪強控制之下。
諸葛亮注重重新吸收法家的法制理論,儒法并重,思想自成一家。
諸葛亮佐備治蜀,頗尚嚴峻,人多怨嘆者。有人以次認為諸葛亮又在興秦人法度,對百姓殘酷。其實不然,此處“怨嘆者”并非黎民百姓,而是“蜀土人士”,這些人“專權自恣,君臣之道,漸以陵替。寵之以位,位極則賤;順之以恩,恩竭則慢”,可見,諸葛亮的法度直指當?shù)赖氖孔搴缽?。針對反對者提出的應效仿漢高祖約法三章做法,與民休息,收攏人心的主張,諸葛亮認為秦人法度太過苛刻,才導致民怨而反,高祖所為,不過是收攏人心。他非常清醒地看到了當時社會的弊端:“文法羈縻,互相承奉,德政不舉,威刑不肅?!睂ι蠈邮孔咫A層必須“威之以法,限之以爵”,不能縱容他們繼續(xù)擴大兼并與壓制。他用嚴峻的法制來削弱、限制士族,同時也保障了中下層人士的政治經(jīng)濟利益。對廣大平民階層,他主張“政以安民為本”,重舉德政。由于當時處在戰(zhàn)爭時期,不可能制定穩(wěn)定統(tǒng)一的賦稅政策,他的采取了穩(wěn)定農(nóng)業(yè),鼓勵農(nóng)桑的做法,修繕都江堰,鼓勵蜀錦生產(chǎn)(用今天的話來說就是發(fā)展優(yōu)勢經(jīng)濟項目),積極與東吳通商,用奢華的消費品換取戰(zhàn)略物資。他的思想集儒家與法家于一身,又注重處理具體的政治問題,即使放在今天,也可以算得上是先進。
可惜諸葛亮沒有實現(xiàn)他統(tǒng)一中國的理想,如果蜀漢能夠改寫歷史的話,相信今日之中國,乃至今日之世界,必是另一翻景象。
諸葛亮的戰(zhàn)略思想:
諸葛亮在三分天下以前的戰(zhàn)略思想,即隆中對所言:曹操不可與之爭鋒,孫權可以為援而不可圖。實現(xiàn)三分這第一步戰(zhàn)略步驟以后,下一步如何走?
劉備在漢中擊敗曹操以后,曹劉形式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逆轉(zhuǎn),三足中優(yōu)勢一足已經(jīng)從曹操方面轉(zhuǎn)到了劉備方面,孫劉聯(lián)盟變成了孫曹聯(lián)盟。此時蜀漢面對者比原先更大困難,是出隴右逐鹿中原,還是沿江而下吞并東吳?早在赤壁之戰(zhàn)后,孫吳方面就作出了解說。即統(tǒng)一南方,后圖北方。北方地勢開闊,不易一舉吞并,只宜蠶食。而南方地理上相對分散,容易各個擊破。統(tǒng)一南方后,不僅在物質(zhì)力量上對曹魏占有優(yōu)勢,使其轉(zhuǎn)入被動,而且在地理對曹魏形成自東南至西北的半包圍狀態(tài)。南有長江天險,西有秦嶺為屏障,易守難攻。出兵北伐時可以選擇西路出隴右,直逼長安;東路出江東,進犯合肥,使許都門戶洞開;中路出荊襄,威脅洛陽。是以劉備伐吳,眾人皆反對,唯有諸葛不動聲色。
孫吳初得荊州,立足未穩(wěn),依舊依靠江東老本,蜀漢雖然遭受了失敗,然元氣未損,天平依舊向蜀漢傾斜,此時順江東下,一舉收復荊州,吞并東吳。戰(zhàn)機不可貽誤,誤了戰(zhàn)機則孫吳在荊州站穩(wěn)腳跟,再欲加兵則難;且為關羽報仇,師出有名,正是伐吳良機??上涔〈钩?,蜀漢元氣大傷,從此一蹶不振。難怪老杜感嘆:“遺恨失吞吳?!睆拇硕α⒌闹匦挠修D(zhuǎn)到了北方,新一輪的吳蜀聯(lián)合形成。在經(jīng)歷慘痛失敗后,諸葛亮采取了先對后方(南中)用兵,穩(wěn)固住根據(jù)地,爭取一些局部性的勝利,用來檢驗新組建的軍隊。這與曹操兵敗赤壁后回頭平定馬超策略不謀而合,所謂英雄所見略同。
建興六年,諸葛亮出祁山,魏天水諸郡降,驚震關中。諸葛亮以弱伐強,廣遭非議。時東吳據(jù)江東、荊襄;蜀漢僅占益州、漢中兩地,三足中勢力最弱;而曹魏占據(jù)關中、河北、河南三個傳統(tǒng)發(fā)達地域,東至渤海,北定烏桓取胡人為援,總體實力超過吳蜀兩國之和。是以定下策略:“兵分命大將據(jù)諸要險,威足以震攝強寇,鎮(zhèn)靜疆場,將士虎睡,百姓無事。數(shù)年之間,中國日盛,吳、蜀二虜必自罷敝。”這是一個非常理智的策略,北方地廣人稠,文明發(fā)達,只要不出現(xiàn)意外,吳蜀遲早被各個擊破。以其坐以待斃,不如積極采取行動,寄希望于軍事上的勝利來平衡綜合實力上的不足。此時也存在伐吳與伐魏的選擇,曹魏如虎狼,時時不忘南侵,東吳但求自保。是以伐魏,則吳可以為援;伐吳,則魏非但不援,甚至反遭其害。
古伽太基名將漢尼拔也試圖運用這一策略對抗日益強大的羅馬共和國,與諸葛亮伐魏相似。漢尼拔清醒地認識到羅馬之所以強大,是因為擁有一群龐大盟友,要擊敗羅馬,必須瓦解羅馬與其盟友們之間的同盟關系。軍事上的勝利只是暫時的,如果不能動搖敵人的根據(jù),敵人一定會卷土重來,面對強大的對手,只有通過不斷地軍事勝利,持續(xù)打擊敵人生存的根本,才能取得最終的決定性勝利。漢尼拔希望在戰(zhàn)爭中逐漸瓦解羅馬的盟國,使其倒向伽太基一邊,在物質(zhì)力量上形成對羅馬的優(yōu)勢;諸葛亮希望通過在曹魏的土地上與其主力展開決戰(zhàn),逐漸消耗對方的實力,蠶食對方土地,同樣希望形成在物質(zhì)力量的對敵優(yōu)勢。漢尼拔不肯用險進攻羅馬城,諸葛亮不肯用險出子午谷襲擊長安,最后的結果是他們的戰(zhàn)爭都以失敗而告終。如果事情反過來又會如何?歷史沒有允許他們反過來,也無從下定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即使用險成功,也只能是攪亂局面,使事態(tài)復雜化,而不能立刻產(chǎn)生決定性的后果。
諸葛亮第一次北伐時機最好,準備也充分。韓信下井徑擊趙,走的也是相似路線,韓信在糧草、兵員等方面都不如諸葛亮。趙廣安君認為韓信的軍隊“千里饋糧,士有饑色,樵蘇后爨,師不宿飽。今井陘之道,車不得方軌,騎不得成列,行數(shù)百里,其勢糧食必在其后”。建議一面“奇兵三萬人,從閑道絕其輜重”,一面“深溝高壘,堅營勿與戰(zhàn)”,然后“奇兵絕其后,使野無所掠”,不出十日,韓信必敗。韓信“知其(廣武君之策)不用,則大喜,乃敢引兵遂下”。諸葛亮的對手,正是用了廣武君之策,張郃直奔街亭,試圖斷敵糧道,聽說諸葛亮派重兵把守街亭,“郃大驚”。可惜馬謖違背諸葛法度,“依阻南山,不下?lián)恰?,被張郃擊破,第一次北伐夭折。此后數(shù)次,曹魏有了防范,從此北伐注定徒勞無功。然不伐魏,無異于坐以待斃,伐魏,尚有一線生機,哪怕國勢日衰,這條路線也必須堅持,只可惜對手不是成安君,而是曹真、司馬懿等能人。后至姜維急功冒進,已是有心殺敵,無力回天,奈何。
諸葛亮的軍事思想:
諸葛亮用兵時,蜀漢已是強弩之末,人丁不旺,將才凋零。兵家五事,曰:道、天、地、將、法。漢室暗弱,不如魏之勃發(fā),以暗弱之名伐勃發(fā)之國,是失道;中國興盛,益州疲敝,是失天;西出隴右,山高道阻,魏人擇險據(jù)守,是失地;蜀中無將,是失將。五事四失,唯有興法,迫在眉睫。欲用兵,先治軍。諸葛治軍,講究賞罰分明,強調(diào)主將與部下之間的團隊合作關系。謀略時集思廣益,行事時成則俱榮,敗則同罪??酌髦匾晢蝹€士兵的作戰(zhàn)能力,治戎講武,提高士兵的訓練水平,又善于研究并改良武器,使用先進武器提高士兵的戰(zhàn)斗力。也強調(diào)士兵之間陣型、隊型的協(xié)調(diào)統(tǒng)一,進退有序,為此作八陣圖。
諸葛亮講究后勤保障,軍資糧草皆由己出。兵法云:國之貧于師者遠輸,遠輸則百姓貧;近師者貴賣,貴賣則百姓財竭,財竭則急于丘役。怎么讀怎么象孫子在預言諸葛亮,而且如此之切膚,另人嘆服。諸葛亮不能因糧于敵,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是因為對手采取深溝高壘,堅壁清野的戰(zhàn)術,實在無敵糧可因。為此他想了很多辦法,如用木牛流馬運糧;強行攻城,試圖占據(jù)據(jù)點;最后干脆臨陣屯墾。幾經(jīng)周折,無良策,徒勞無功,身死軍中。
諸葛用兵謹慎,事不成,則全身而退。善戰(zhàn)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在雙方都以不可勝待可勝的對峙過程中,蜀國“道險運艱”的致命弱點決定他不可能與對手長期對峙。蔣碗提出“多作舟船,由漢、沔襲魏興、上庸”的路線被以“如不克捷,還路甚難”為由否定,在今天看來,以其在祁山一次次重復出兵、糧盡、退兵的循環(huán),不如換個方向一試,成敗或未可知。諸葛亮用兵非神,卻也無可厚非,陳壽對其評價算是中肯。
諸葛亮用人之道:
諸葛所器重者蔣琬、費祎、姜維、馬謖等人。蔣琬任廣都長時“眾事不理,時又沉醉”,被劉備逮個正著,欲殺。諸葛亮認為不該因為小過失而誤大才,因而勸阻劉備。費祎與蔣琬在才能、政見上相似,以為魏國實力強大,能貫徹聯(lián)吳抗魏策略,并提出先催其之黨的策略,屏棄了諸葛亮頻頻勞師北伐的做法,使蜀漢又茍延殘喘了一段時間。姜維則在很多方面上都更象諸葛亮,為人方面公而忘私,政治上堅持北伐,但他在威望、才能方面不能與諸葛亮相比,老對手鄧艾同樣是能人,使他的北伐更加慘淡。馬謖在平南中與第一次北伐初期表現(xiàn)出了一定的政治眼光,其見解與諸葛亮相似,是諸葛亮親信,誤用此人,是諸葛一生最大用人失敗。綜觀以上幾人,諸葛亮用人,喜歡用與自己見解相似之輩,如此用人或有可商榷的地方,但蜀漢弱小,需要政治上保持一致性與連貫性,總體思路應該不錯。
在蜀漢強盛時,諸葛亮也表現(xiàn)出唯才是用的氣度。法正外統(tǒng)都畿,內(nèi)為謀主,一飧之德、睚眥之怨,無不報復,擅殺毀傷己者數(shù)人。有人希望諸葛亮出面跟劉備說說,諸葛亮以為:“法孝直為之輔翼,令翻然翱翔,不可復制。如何禁止孝直,使不得少行其意邪!”后劉備伐吳傾覆,諸葛亮嘆:“法孝直若在,則能制主上令不東行;就復東行,必不傾危矣!”
孔明用人,開誠布公,先法后理,先理后情。罷黜李嚴,復用其子,使李氏伏法而感戴,孔明卒,李嚴聞之亦卒,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孔明死后,蜀漢便失去了這種精誠團結的精神,天時、地利、人和喪失怠盡,亡無日矣!嗚呼!試問天下為相者孰人能出其右?可憐文表風流,終隨流水東去,至今唯有祠前古柏,檻外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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