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總像一幕幕電影鏡頭,在相似的環(huán)境下,忽然躍入腦海,怎么都抹不去,只能悵然,默默地感悟。
“爸,小心,低頭!”剛搬進(jìn)新家我就習(xí)慣對父親提醒一句。門嵋低了些,父親個子又高,所以免不了撞頭。父親又有些馬大哈,牽著我進(jìn)門時,總是只顧著和我嘻嘻哈哈,顧不到自己,“砰”,腦門上就挨了脆生生的一下。
頭上青青的一個大包,母親看著心疼,提醒他“小心”的任務(wù)就理所當(dāng)然地落在了我的頭上。
“爸,小心,低頭!”每次我稚嫩的童聲響起,父親就像個聽話的小學(xué)生,一面乖乖地低下頭去,一面不住地夸我:“好樣的,會為爸爸著想了!好兒子,爸爸以后有福享了!”
這時我總會興奮不已,真覺得自己有用了,所以也就樂此不疲地做好這個“工作”,每每這時,家里總洋溢著陣陣笑聲……一晃十多年過去了,父親同我回老家收拾東西,順便把年邁的奶奶接到城里小住。
順著熟悉的青石板路步行回家,和父親聊些學(xué)校里的情況,父親還是很健談,樂呵呵的,只是頭發(fā)沒有了往日明亮的光澤,背也駝了些許。
我正驚異于父親如此明顯的變化,眼前出現(xiàn)了磨得沒有了顏色的朱漆門檻,嗅著老屋久違的有些潮濕的氣息,我忽然叫道:“爸,您小心……”
“砰”,話還沒說完,我自己和門嵋來了一個“親密接觸”,頭上立刻腫起了一大包。
“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先到一步的母親從屋里迎出來,一邊幫我揉著頭,一邊讓父親去包里取紅花油。
我疑惑地望著父親出門去的背影,猛然發(fā)現(xiàn)他的高度已夠不到門嵋了,怎么回事呢?我沉默良久。
從“小心撞頭”說起,從愛的源頭說起,我尋找父愛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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